“你是在不高兴吗？”茶树坐到了何言的旁边。“你的语气淡了很多。”
“大概是……我也猜不出来。”何言这样说着，然后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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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提了，估计这小子刚刚从地狱爬回来，我收尸守了快要五周了，你也一样。”
“欸？那谢谢了。”茶树把默拉了过来。
“也就是说，你坐在那动都不动坐了五周？”何言问。
“捏啊，大概是吧，希望我的表没问题。”默调出来自己眼睛上的表看了一下。
“各位，我有个特别严肃的事情……”何言闭上了眼。“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，我说话的语气淡了很多，因为我在地狱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……总之，现在的我对你们有害，所以……”
“别卖关子，咱是朋友。”默坐到了何言的旁边。
但是何言很不情愿地把他俩推开了：“……所以，要么你们自己走，要么我出手送走你们，自己选一个吧？”
“啊？”茶树还是凑了上来。“为什么……你突然这样？”
“我也想说！”默跳了回来。“咱们是朋友，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啊？”
“但愿吧……”何言没有犹豫，毕竟如果他不是真心想把他俩请走，就不会有现在。“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的。”
“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……”这倒是勾起了一些茶树的回忆。“你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吗？”
“记得很清楚。”何言也想起来了。“要不是那些和尚死光了，你根本无法融入那里。”
“我指的是更远的时候……你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吧？”茶树抹了下眼泪。
“更远吗？”何言有些想不起来。
“我当时在山上趴在，因为是逃跑出来的，很害怕，当时你们都不知道我发烧了……”
接着茶树讲述了一段恐怖的历史，当时她在家里发高烧，父亲不以为然，还因为茶树的清洁没整干净就用鞭子抽她，当时她的脑子特别不清醒，就逃了出来。如果不是何言在山上发现了她，可能父亲会直接一脚把她踩死。
“那个时候，你的手直接抱过来了，和我爹的手法根本不一样，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，你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，就算你是恶魔，你也是我唯一的依靠了。”
如果不是当初何言这个无意的举动，茶树就不会在这里了。
“所以你第二天才决定偷偷溜出来找我？”
“嗯，如果没有你的话，我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，即便是到了天堂也不能如愿倾诉心声……”茶树哽咽了一声，然后抹掉了眼泪。“那个时候开始，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而已了，我一直以为你是好人，可是……你居然也这么说……”
“这也是保护你安全的一种手法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愿意回去了……”
茶树已经在强忍着痛苦了，脸上浮出一个生硬的表情，虽然看不出是伤心还是开心，但是那是她以最大限度挤出来的微笑。
何言去戳了戳茶树的太阳穴：“就是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。”
“因为这些，所以……你离开的时候，我老是想着怎样和你一起走……”
免不了的，她的脸已经快绷不住了。
“茶树……”
虽然这些话的源头都是何言，但是何言为了自己的想法，安慰都做不到了。
“虽然我是狐狸，本身归于自然，不懂那些社会上的东西……但是我还是希望一直在你旁边的。”她突然露出一个严肃的样子。“你后来可能会过得很辛苦，这点我还是察觉到了，虽然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，但是……不管是什么忙！只要我可以帮上一点！就算帮不到，我也可以去学一学然后回来帮忙的！”
可以看出她已经开始酝酿不好情绪了。
“别这样……”
“所以，我可以再请求一次吗？”强忍着眼角即将流出来的泪水，茶树再一次恳求何言。“我想……一直和你待在一起……哪怕关系会破裂。”
我当然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……
差点把真心话给说出口了，虽然茶树是中途跑过来的，属于直接闯进了何言的生活，但是拒绝死亡是何言自己的决定，自己所追求的可能就是茶树，但是为了不伤害到她，自己唯一的做法就是远离茶树，让茶树安全下来，等到双方都彻底忘掉对方的时候，就彻底安全了，这也是他的主意，而且他在采取行动了。
“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都一样，只要是有意识的，都是出于欲望忠于自己的本能。”
在情况危急的时候，默突然发话了。
“那我来说，我又不是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，一些不能说的东西给我钱我都不告诉你，除非自己说漏嘴了。”默爬了过来。“本质上，咱们的意识都还是最原始的状态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，都希望可以和对方在一起，这就是本能，能抵抗本能的可能全世界就你一个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意思是，如果真的喜欢对方的话，就算给对方添麻烦也是理所当然的，明白吗？我们生命的价值就在于创造和享受幸福，而幸福又不是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决定的。”他笑了起来。“再说了，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人，在外面吃苦了，你心里不疙瘩吗？虽然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，但是起码我们可以再沮丧的时候陪陪对方啊。”
就像这即将落下的夕阳，虽然默的态度一反常态，但是他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。
“我想，刑甲也应该是出于这个，所以背着我们两个私自下地狱妄图把你拉出来，可惜没回得来啊，不然我要给他大大一巴掌。同理，如果你真的担心茶树在未来的路上会替你吃苦，你也应该把她留下来，能决定她幸福的人不是你。”
默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犹豫，他只是再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已。
“就算再怎么样，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出事，这是你说的。”茶树又突然发话。“我们在一起不是玩的，所有的痛苦一起承担为好，这是我说的。你的身边才是我最想待的地方。”
虽然茶树看上去随时都要哭出来，但是她说出了自己的心意。
“罢了罢了，我愣是说不过两个人一起围攻。”能否定的理由，何言已经想不出来了。
“你是说？”茶树和默几乎同时发话。
“这里过得可没有家好，所以我们是时候回家了不是吗？”
“这不重要！只要可以在阿言的身边就好了！”茶树终于是笑了出来。
“哎呀呀，防御力挺低的。”默始终保持着那副态度。
自己老是想着怕出事就把他们两个隔离开来，结果最担心出事的也就只有自己了，站在他们的角度想就可以发现，其实这件事情简单的不行。虽然他们都不是人类，但是看上去他们才更像人类一些，说不定其他的混混团里面也是这样的。
“你们觉得……在政府的围攻下，何家村可以重建成功吗？”
“只是个房子而已，我们也该放下武器隐居山林了，就像那位大师一样。”
不用说就知道，何家村一点被占领作为了据点，再回去也是白搭，不如回到山林里的那一座神社，去陪陪那位佛雕师。
黑燧纪元，完（可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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